忽然间的惊吓。
沐雪晴手一松，相框落在桌面，发出啪嗒脆响。她赶忙伸手去扶，花了快十秒钟都没能放好归位。
“……我、我找地方充电呢，暂时借用下桌子。”
“这就是你乱翻别人东西的借口？”
沐雪晴不吭声了。
沐深行大步过去，拿走相框锁进抽屉。回头注意到有些凌乱的衣柜，白色冬裙里衬外翻，团在那里耷拉着。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条裙子是补给沐芊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她爱惜得很，每回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
而现在。
裙侧脱线，拉锁也脱离了轨迹。
像是被人暴力扯断。
他缓慢回眸，动作轻而平静。
“你弄的？”
“我……觉得好看，试穿一下，怎么了。”沐雪晴气势弱了弱，转而又恢复一贯的振振有词，“谁知道质量这么差，看来也是冒牌货。”
沐深行没说话，他转身，继续检查衣柜。
沐雪晴松了口气。
“喂，我看你们真是奇葩，家里这么有钱，还住这么破烂的房子，衣柜留那些乡下人才穿的衣服，到底是故意装穷，还是沐叔叔穷养你们啊？
“还有，你说你去当兵，之前那么坚定，那就去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不会是因为知道家里有钱了吧。
“像我啊，就特别看不起那些嘴上说得好听的，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大家，还不是被生活所迫。要是有更好的条件，傻子才会去遭罪。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何必那么装呢……”
沐深行合上衣柜门。
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寒潭似的冷眸扫了沐雪晴一眼，大步从她面前走过，停在桌边。
他个子很高，沐雪晴连他肩膀都够不到，只觉那冷冽的气场如同威压，震慑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机连同充电头都被取下，动作流畅中夹杂几分暴戾。
沐雪晴心惊，“你……”
她根本来不及阻止，那白色化作一道抛物线飞了出去，随即听见东西砸往墙壁，而后跌落地面的声响。
“怎么了？”
沐芊在厨房喝药就听见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摔了，出来看时已经没了影。沐雪晴站在客厅，又气又怕，浑身如同落叶一般筛筛颤抖着。
可能是他发脾气。
她心里七上八下，匆匆走回卧室。
“……你怎么把裙子给扔了？”
“被垃圾碰过，还被垃圾扯坏了，很脏，洗不干净的。”沐深行说。
垃圾。
外面的沐雪晴脸色发青，气得冒出眼泪。
这条裙子是沐芊最喜欢的，到现在都没舍得穿过几次，价格又贵，她心疼得要死了。弯腰把裙子拿出来，他却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
“别碰。我再买一条给你，嗯？”
“这样太浪费了……”
沐深行知道她这关是很难过去了，径自把塑料袋打包，就要拿去丢。沐芊急得不行，抓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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