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升到副部了。
桃李二层餐厅灯光迷离，她推拒不成还被劝了两杯啤酒，脸颊晕红，眼睛闪着淡淡的水光。
对面有男生偷看她。
“沐芊，你未婚夫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吧？哪一级来着？”一个找话题的学姐笑着问。
她很会点燃气氛，春和集团已经成为房地产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沐深行在S大也有很多迷妹迷弟，他和沐芊订婚的事学校的人基本都知道个大概。
想八卦相关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10级。”沐芊糯糯说。
“你们是彼此的初恋吗？”
她一愣，神情微微呆了。
陶婉很不高兴她们提这些事，插嘴道：“娃娃亲，她不是初恋谁是？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啊，男人对初恋是无法忘怀的，对吧？”
学姐倒了满满一杯酒，“既然是娃娃亲就当我没问了。”
很随意的语气。
对面那些男生还顺着她的话在起哄，论证初恋对他们的深刻性，什么真心爱过之类的。
陶婉气得想掐死他们。
夜里的天下着蒙蒙细雨，看着很小，走过一段，衣服和头发也微微的湿了。
两人都没带伞，陶婉拉着她从树荫下走过，边走边说：“别理他们，都是神经病。要是初恋真有那么重要，这世上就没有分手的人了。”
沐芊点点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在意这个。”
夜色里有车行驶过来，金黄的灯光穿透朦胧雨幕，缓缓停在她们旁边的路上。沐深行下车，透明雨伞下一身高定，非常好看。
陶婉有些惊诧。
沐芊也是讶然，他明明说晚上要商谈合作，留她在宿舍住的，怎么又来了？
“有点想你。”他低声说着，把她抱到怀里，“今晚别在宿舍睡了，回家过夜。”
笼罩在夜幕中的公寓寂静。
沐芊半梦半醒间觉得脖颈很痒，下意识去挠，却碰到了他的脸，手被捉住轻轻含吮。她睁开眼睛，昏暗光线下他背光而卧，一双深暗的眸子盯着她看。
目光灼热。
“你怎么还不睡。”
“明天我要去云市出差，大概两个月。”他喑哑道。
她眼里的朦胧褪去，怔怔看他，意外地说：“这么突然？”
“嗯。”他抱紧她，在她颈窝来回磨蹭几下，“顾好自己，每天给我打一个视频通话。”
“几点的飞机？”
“……六点。”他说，“清早六点。”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算上到机场的时间，他最晚四点就要走。
沐芊心里一空，睡不着了。
“你看一下天气预报，要带哪些衣服。……行李收好了吗？”她掀开被子，“我帮你收。”
“收过了。”他把她拉回来抱着，“你现在在忙又要晚睡了，别动。就这样陪陪我，嗯？”
沐深行在黎明将至时走了。
沐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醒来时双腿酸涩，腰还有些疼。颓然地在枕上又眯了一会，到点后宋妈送她去学校。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
虞秋彤暂停了她在律所的工作，让她准备完期末再回去实习。除了考试和论文，最末的小学期是空闲的，她每天晚上都有了时间，夜晚会跑去宿舍阳台跟他视频通话，短的时候二十分钟，长的时候两小时。
沐深行知道她的空档，就把公务都安排到白天去。
后来他实在是想她了，干脆固定和她通话的时间，其余时间拿来加班。
他想赶在八月十七日之前回去。
那天是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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