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零九章 誓之牢(五)_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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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已经身不由己地被绑死在巴兰杜克的战车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鲁莽且自负的车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狂飙突进,无所谓下一秒是否会跌落万丈深渊,亦或是在绝壁前粉身碎骨。巴兰杜克不像是在寻找出口,而是在等着出口前来迎接他的莅临。如果普鲁托尔有解绑跳车的权力,那他肯定会立刻这么做,然后站在一边以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北境的新男爵走向悲剧性的自我毁灭——但是普鲁托尔知道这是奢望,他甚至不能诅咒埃修,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向射手之神乌尔维特祈祷。

  ……

  后半夜。

  小山般的黑影在静谧的雪原上狂奔,那赫然是一匹魁伟的骏马,载着一名轻装的骑手。人与马都在口鼻间呼出炽热的雾汽,却有些微妙的区别:骏马的吐息极富运动的美感,驰骋间周身的肌肉均匀而轻快地舒张;而骑手却是在断断续续地呛咳,仿佛患了难以根治的痨病。

  这一人一马自然是埃修与焚野。他现下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若是被认识的人看到,大概会惊掉一地的眼珠子。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埃修是穿着单衣还能在冰天雪地里自如活动大开杀戒的猛男,王立学院不知道有多少学者恨不得解剖他个六七八遍以探寻这具身躯吓人的机能从何而来。

  其实埃修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虚弱,他随时都能暴起,从一介马背上的病夫转化成无情的杀戮机器。他剧烈的咳嗽并非是什么顽疾,究其原因,还得从赫菲斯托说起。伊斯摩罗拉的工匠长嘴上说着要交代几件事,把埃修远远地叫到一边,却毫无预兆地往他胸口上戳了一指头,埃修自然是很信任,也并不觉得以自己的体魄有必要防备这一指,只以为是责备的表现。但就是这看似无足轻重的一指,却让埃修的身躯瞬间脱力。若不是赫菲斯托早有准备一把揽住埃修的肩膀,不让他一头跪倒,不然其他人就算离得远也会看出端倪。

  “这……这是……什么——”埃修甚至说不出囫囵的话语,随着老人手指落下,他的胸腔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暴沸起来,呼吸时五脏六腑如同浸泡在岩浆中。埃修似有察觉,一边痛苦地咳嗽,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只见一道十字形的血痕赫然印在他袒露的胸膛上,先前失踪的、来自布罗谢特的布条如受刑的囚徒蜷缩其上,边缘微焦。赫菲斯托手指的落点正位于十字中心。

  “血十字誓约的具象,原来是这样。”赫菲斯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血痕,又用手指捅了几下,大概是想把那片布条抠下来,但是这个举动却加剧了埃修的痛楚。他以莫大的意志力抬起手,勉强握住了老人的手腕,制止了更过分的举动。赫菲斯托象征性地耸了耸肩膀,扶着埃修站在原地,等了大概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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